３０

张克行唯一能感觉的，是他渐渐地离开了这个世界。剩一股意识似的漂流着，看不见，只从远去而远离的细琐声音感觉正在离开。这种远离的感觉就好像张克行的意识随时会断去，永远消失都不意外。

不及道别，所以有些寂寞。

当他再次感觉温暖且能看见一切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处在一个虚浮的宇宙之中，晨星恒星，星体在这个空间里运行，把一切浩瀚与美都容纳其中。

「人死了之后，都会到这？」张克行忍不住问着。

「不。」却有声音答了他，待张克行往声音的方向寻去，竟是穿着古服、长发飘逸的火男在对他说话，「千年中，你是第二个能到这里的人。」

「火男？」

「喔，我是这个样子吗？」火男模样的人笑了笑，「我是真理，皮相其实由你决定，可能这个火男更贴近你心中的愿望或者理想，于是我就变成了这副模样出现在你的面前。」

张克行瞥了眼从身旁划过的彗星，亟欲弄清正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你说我是第二个来到这里的人？」

「对。不过正确点说第一个不是人，而是只狐仙。」

「狐仙来这里做什幺。」

「许愿。那个单纯的小狐仙放弃一切，只为能够变成人类和所爱的女孩一起经历生老病死。」

「他后来有真的变成了人类？」张克行笑了，就像个大男孩，因这个愿望本身就是个会让人感觉温暖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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