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诚当然不是傻瓜,在事态不明朗之前,决不能冒这个险。他要静静地等待时机,等待曙光的出现。
「微臣以为皇帝应该出面挽留一下,否则的话……」申时行有点担心地说,并没有说出全部话语,只说了一半。
「可是皇帝没有说要出面挽留,只说让内阁看着处理。」张诚猜到了万历的态度,才加重语气,希望首辅能够尽快理解。
「既然是这样,皇上没有什幺意思,内阁也没有什幺意思,一切听从皇帝的指示就是了。」申时行知道万历在试探他们的态度。他们又能说什幺?他虽然身为首辅,远没有张居正的待遇和权力。现在的内阁只是万历的一个办事机构而已,一切事情均要有皇帝说了算,内阁的一切主张全部是一张废纸。万历对权力的欲望正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增长,他正在加紧对内阁控制,不使他们拥有过大的权力。
「申大人!这样做似乎有些不妥吧?」张诚提醒着申时行。
申时行已无话可说了。他又能说什幺呢?万历皇帝虽然已经二十多岁了,但他的心智还没有完全成熟,做事随意性很强,想怎幺办就怎幺办,任何人也无法阻挡。既然内阁什幺事情也做不了主,就不如不说,免得惹祸上身,自讨苦吃。他想一场政治风暴既然要来,自己又没有力量阻挡,只好耐心的等待,合理躲避,静观其变吧!
申时行的沉默,在张诚看来他的工作已经见到效果,表示内阁已经屈服和妥协了。「奴才的任务是把这封折子传给各位,别的什幺事情一概不知,究竟如何处理还要各位多多思量,不可贸然行事,圣威难测啊!」张诚故意把「圣威难测」几个字加重,让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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