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四维和科米．赫尔利的葬礼，几天后在长岛冯家熟识的教会墓园举行，冯羽芊和沃夫冈医师留在家里照顾冯夫人，除了我们几个，冯家只有管家和莉莉在场打理，和这两人刚到纽约市的景况差不多。

教会白色的尖顶建筑座落在一个小山丘上，门前的小径迤逦通往山脚的白色海滩，站在入口的台阶上，可以眺望前方层次分明的深湛海湾，十字架和墓碑散落在整座山修剪整齐的草皮上，提醒访客生者与死者的界线。

典礼中大半是牧师的读经及讲道，他一阁上圣经，工人就用滑车将两人简朴的桦木灵柩吊进墓穴，再盖上灰色砂岩墓碑。我朝利四维的墓碑望了一眼，上面只有简单的花束浮雕，正式的姓名和生卒年月，等到破案后，会再请石匠刻上去。

到那一天，你就再等一下吧。我双手合十默念道。

葬礼结束后，我们坐在教堂门前的台阶纳凉，夏季炽热的阳光照在没有一棵树的草皮上，热气像一面毛玻璃，将教堂的轮廓修饰成像糕饼店橱窗里的奶油蛋糕般蓬松。

莉莉戴着宽大的巴拿马草帽，手上挽了个藤篮，正在将里面的糕饼和糖果，分给麕集在教堂四周的小孩。

「这些小孩是 － 」我站起身，帮她将糖果递给一只只晒得黧黑，沾满泥土的手。

「山脚旁平价住宅区住户的小孩，父母要不是在布鲁克林或皇后区的工厂，就是在家里酗酒、嗑药或是关在监狱里，他们平常大都聚在这里或海滩，向来教会的教友，和海滩的观光客要东西。」莉莉一面说，手上也没有停下来，「每次来教堂，小姐就会要我准备糖果和糕饼。有时候管家和我也会添一点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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