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喂！喂！」

严若芳让一个女人的声音吵醒。

「干什幺？」半睁眼，浓重睡意让她眼前一片朦胧。

「妳有看到吗？」

「呃？什幺？」她不晓得女人问的是什幺，也不很在意。在勉强睁开的眼里只看得见身旁的马言森睡得安稳香甜。

「帮我找找呀，妳看见过的。」

「我要睡觉……」她拒绝女人的要求，窝进马言森的臂弯，拉好被子要再睡下。

「喂！喂！」女人把她整个从被窝里拉出来。

「干什幺啦！」

她双手挥舞欲抵抗，却没一下碰到女人。

「帮帮我嘛！」

「妳好烦！」气愤使她完全睁开双眼，瞪向女人的脸孔。

这一眼，她说不出话来了。

「我的脚趾呢！我的脚趾呢！」

女人没有五官的脸孔白板板地矗立她面前。

「我的脚趾呢！我的脚趾呢！妳看见过的！我的脚趾呢！」女人不知用何处发出的声音带着迫切的焦急也带着戏谑的笑意。

盯着没脸的脸似乎没什幺意义，严若芳的视线由她的脸上移往她的身上。依序，赤裸的身躯、大腿、小腿、脚踝、脚掌……右脚该长着小趾头之处像打开的水龙头那般不断地冒出血。

「我的脚趾呢！我的脚趾呢！」

女人持续喊叫，严若芳也想，嘴却无法张开。

不止嘴，她全身皆无法动弹。

女人将右脚举起，举至她眼前……再高一点儿，到她头顶上了。

女人的血从她头上淋下，犹若在替她淋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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