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时间会慢下来,以为会像电影里那样坠落得极为漫长,最后会让她感受到炸裂的疼痛。
可是并没有。
落地的瞬间是钝钝的,像被吞进什幺柔软有弹性的东西里。没有鲜血四溅,也没有骨裂声。
她好像不是坠在地面上,倒像是落进谁的怀里。
瑾伊格愣了一下睁开眼,脑袋还有些昏沉。暖阳照在她脸上,花了几秒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压在什幺东西上。
萨诺司成了她的垫子。她被他接住了?
她立刻撑起身来,低头看他,再转头看了眼身后,那道她拼命爬上附在墙边的旧铁梯,还有……距离下方的地面。
高度其实不高。
她怔住了。
所以是她搞错了。
这并不是她想像中的「坠落」。顶多只是从一个平台跳下来的高度,对瑾伊格来说虽然有点高,但依萨诺司的身高来看,这样的高度跳下并不致命。
瑾伊格满身冷汗,胸口剧烈起伏,宛如刚从深水中挣扎上岸,狼狈且惊魂未定。但奇怪的是,身下的人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看不清萨诺司的表情,厚重的浏海像一道帷幕,把他整张脸遮得严严实实。
瑾伊格颤着手强迫自己稳住后,快速拨开覆在他额前的发丝。露出的是一张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像是一只冰凉的玻璃杯。
他紧闭着双眼,毫无声息地躺在地上,看起来就像呼吸心跳全都静止。
阳光从头顶洒落,带着四月午后的温度,却怎幺也暖不进他脸上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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