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柚安最近变得安静。

她不再主动分享日常琐事、不再问江昱辰「今天累吗」、「想不想试试这道菜」、甚至连她最喜欢的画纸到了，也只是淡淡地收下，没多说一句话。

江昱辰都看在眼里，却什幺也没问。

他知道，这不是冷淡，而是一种挣扎。

一种叫做「我害怕爱错」的沉默方式。

梦还是会来。

她越来越常梦见以前的画室、老师的批评、业界的压力、曾经想证明什幺却又不断受挫的自己。

梦里的她不是现在这个柔软而笨拙学着生活的柚安，而是那个极度自我、孤立、坚硬如墙的人。

她开始怀疑：

「现在的我，是不是只是因为忘了，所以才变温柔？」

那天早上，她拿着一封邮件，对江昱辰说：

「有间画廊联系我，说我过去和他们合作过，现在想再开联展。」

江昱辰点头，淡淡应了声：「这是好事。」

她抿唇，指尖捏紧纸边，欲言又止。

最终她没说出口的，是那句：「如果我重新踏回以前的世界，我会不会变成你不认识的我？」

那晚她没回讯息，也没吃晚餐。

江昱辰买了她爱吃的麻糬烧坐在客厅，从热的等到冷。

她回来的时候有点狼狈，发尾沾了雨，眼神闪躲。

他什幺也没问，只递上纸巾：「等你。」

她一边擦头发一边说：「我去见了那个画廊的人。他说我以前很冷，也很难合作。可我今天笑着跟他谈完合约，他说……现在的我好像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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