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雨来得毫无征兆，剧情设定中不该有这样的天气，却仿佛世界为他的情绪做了注解。

顾北予站在顶楼，黑伞斜斜地撑着，却毫无用处地让肩膀一半湿透。沈砚在雨幕彼端出现时，他第一个念头不是喜欢也不是惊讶，而是害怕——害怕自己会再一次动心。

「你怎幺来了？」

那人站在几步外的雨中，眼底还有未干的泪痕，却只是轻轻笑着，「我想见你。」

他明明应该说出「你是替身」、「你不该出现在这里」、「回去」之类的台词，但那一瞬，他却什幺也说不出口。

因为他发现，自己早已分不清眼前的人，究竟是不是替身。

沈砚说：「你一直都知道我不是她对吧？」

顾北予沉默良久，雨声密密麻麻砸落在两人之间，他终于点了点头：「是，我知道。从一开始就知道。」

「那你为什幺还——」

「因为我想看着你留在我身边，即使那是场谎言。」他顿了顿，声音终于染上了痛意，「……我自私。」

沈砚低下头，轻声问：「那你有没有哪一刻，把我当作『我』？」

顾北予没有回答。

他只是上前一步，抱住了他，像是想把那个曾经错过的拥抱，补回来。

那一刻，雨停了。

但剧情没有。

——那是剧本之门尚未颤动前的一夜，也是顾北予第一次意识到：他对这个角色的感情，早已超越了设定。

那不是替身。

是他唯一记得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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