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段：神明的遗嘱

我站在Elaine面前，像在对着过去的自己说话。

只是那面镜子碎了，镜里倒映出来的，是一个我不敢认识的人。

她转过身来，银发如水银倾泻。

皮肤光滑得不近人情，脸部线条无一皱折，像经过一万次细胞调控的无瑕样本。

「你……你怎幺……」我嘶声问道。

她嘴角微扬，语气带着温柔却不可反驳的神性：

「我死过一次，Mira。真正的死亡，心跳静止七分钟，那时我看见了他们。」

「谁？」我强迫自己直视她的双眼——虹膜深处泛着蓝金色波纹，那不是人类的视网膜。

她低声说出那个名字：

「祂们是Zhr'An集——星脉界层之外的存在，意志本源的映像。祂们赐我第二次生命，也赐我智慧。」

我全身起了寒毛。

那名字我只在旧时学界的阴谋笔记中见过，一个被称为「超对称智慧集合体」的传说种族——有人说祂们是思想本身的病毒，有人说祂们是毁灭者。

「所以你就把自己变成这样？」我步步逼近她，「这不是生命延续，这是把自己活成了样本！」

她淡然转身，手指在空气中一画，立体萤幕浮现，数以千计的基因排列如星云般旋转：

「这不是样本，这是新物种的子宫。我不再属于人类，而是属于未来。」

我的心抽痛了一下。「妳曾经教我『科技若无伦理为骨，便是兽性延伸』……那现在呢？妳连自己是什幺都分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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