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绍齐静静听着，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淡然，渐渐收敛成专注与沉重。他没有急着插话，只是让方嘉忆把所有过往都一口气倒出来。故事说完，室内一时静得只剩下空调微弱的声音。

柳绍齐目光沉沉地望着方嘉忆，良久才轻声开口：「很辛苦吧，背负着别人的人生……」

方嘉忆没立刻回应，他愣愣地望着手里的捕手手套，像是还没从记忆里走出来。过了一会儿，他嘴角勉强浮起一个无奈的笑，声音很低：「在没见过光明以前，不会觉得……可是真的见过光明，尝过自由和快乐的味道，再被推回暗处，才知道那种落差有多痛。」

他说到这里，停顿片刻，轻轻补上一句：「那之后，每一天都像是在用力呼吸，却怎幺都吸不到新鲜空气。」

柳绍齐低头想了一下，终于还是把心里的疑问说出口：「能问一句吗……为什幺是我？」

方嘉忆微微一愣，却没有回避。他苦笑了一下，语气淡淡的：「老实说，一开始我也觉得，这种事谁来好像都没差。只要有人能帮我回到过去，和洛恩一起打球就行了。」

他顿了一下，擡头看向柳绍齐，眼里浮出一丝认真：「不过后来我听说，你本身就是投手对吧？我在想……你应该很了解像洛恩这样的投手在场上的想法。」

「其实以前我对棒球没有他那幺热情，也没他那幺懂。我一直是被他拉着走的那个人。很多时候他在场上那幺拼命，或许跟我这个捕手搭配起来，其实也挺辛苦的吧。我不太能给他想要的默契、也没法读懂他的每一个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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