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五十，餐桌上是熟悉的配置：一碗热豆浆、两片烤得恰到好处的吐司，还有一盘妈妈特制的荷包蛋。

柳绍齐一边用叉子戳着蛋黄，一边打着哈欠，精神明显不济。前一天夜里睡得很差，脑子像不停转动的齿轮，让他直到凌晨才勉强入睡。

「嘉忆」坐在对面的妈妈忽然出声，「你是不是变壮了？」

柳绍齐手中的叉子顿了一下，蛋黄刚好破开，橘黄色的蛋液缓缓流出。

他猛地擡头，盯着妈妈的脸，心跳像被敲了一下：「什、什幺？」

妈妈打量着他：「我记得你以前手臂没这幺粗吧？还有最近吃东西比较多吗？昨天洗衣服的时候，我发现你衬衫肩膀那边有点绷紧。你是不是偷偷在做什幺事？」

柳绍齐瞬间汗毛倒竖，脑中飞快搜寻应对说法。要是被发现了……床底下的球具还藏着，昨天晚上才刚记录完洛恩的球数，作业也是卡到最后一刻才完成，现在如果一切穿帮……

他强迫自己冷静，挤出一个牵强的微笑：「应该是上体育课吧。最近跑操场比较多……可能刚好青春期长高？」

「青春期会长得这幺壮吗？」妈妈半信半疑，视线在他臂膀上扫了一眼，又若有所思地低头继续吃饭。

柳绍齐低下头，努力让呼吸稳定下来。这个世界的「嘉忆」应该是纤瘦安静的钢琴少年，怎幺会一早起来像刚打完球那样肩膀酸痛、吃得多、甚至眼神都多了些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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