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天亮了，朝阳光曦，穿帘入缝。

卓永夜睡醒了，睁眼时就看见影在身旁，觉得欢喜，但忍不住要问：「你还真的，睁眼睁了一整晚，一直都不敢睡啊？」

「我不敢睡，我怕你会趁我睡着时，一枪毙了我。」影半开玩笑地说。

「我若要杀你，之前又干嘛那幺担心你？」卓永夜瞪眼道。

「你说你担心我，你是担心我本人吗？还是说，你是怕我若死了，方疏白也会一起死？」影故意如此问。

「不是，我不是担心方疏白，我是担心你。」卓永夜老实说：「当我听说方疏白心脏病发，因而被送进加护病房，我首先担心的，不是方疏白的病情，而是你……我怕你出事。」

影收起玩笑的神情，目光转为深凝，他轻轻抚摸着卓永夜，似乎若有所思，沉默几许后，才又说道：「永夜，你应该知道，我们是敌人。」

卓永夜叹了一口气说：「白天是敌人，晚上是砲友，你是这幺想的吧？」

影却反问：「你不是吗？」

「我不是。」卓永夜紧咬着下唇说，目光却似乎很笃定。

「那很恰好，我也不是这幺想……」影低头亲吻了卓永夜，在他耳畔吹息说：「我在白天时，没有把你当成敌人，而在晚上，我也不是把你当成砲友……」

影这当下，并没有把话说分明，但是他很清楚知道：他们已经是互相依附的心灵伴侣，并不只是肉体关系。

只是他也还不太确定，应该如何处理这段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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