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老旧木梯,不断发出嘎吱、嘎吱的惨叫声。
尘灰们正惊惶逃窜,挪出空间供巨人踩过,以防自己惨成足下亡魂。
踏上二楼平台后,姜玄脚程渐缓,随后无力地跪倒在房门口。
他紧靠房门痛哭失声,泪水无法控制地滑落脸庞。
木板上被浸湿的黑块,仿佛是打在心头的弹孔。
「我接受你的条件……」
「你也要保证我的家人能活下去。」
姜雄的声音仍环绕于耳。
「这是甚幺?」
「电……电话录音?跟老爸讲电话的是谁?」
「到底怎幺回事?」
「老妈……」
「我拜托妳说句话……」
「我是不是再也见不到老爸了?」
「妈……」
「妈——!」
矛盾,几乎要把姜玄吞噬殆尽。他张大了嘴,却叫不出声。
蟑螂脸、水沟里的猴子、四手人类、塑胶面具、尖叫、老鼠人……
像是身处深海,却抓不住浮木的恐惧。
他混乱地对自己扇起耳光,却仍旧无法驱散脑中一团乱麻。
「老爸,你还好吗?」他手脚发冷,无助颤抖。
「逃避」二字,静悄悄地在姜玄心中浮现。他用这两个字,狠狠地批判了自己的父母亲。
他气他们总是以负责来逃避责任,以无私来逃避自私。
可回过头来,自己不也同样如此?
面对选择,他虽无忍气吞声,却不奋起抵抗,只是一昧逃避。
不同身份,背负着不同责任,所做的每个决定也不再只是为了自己。
做,与不做,是他们的唯一选择——承担责任,或被指责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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