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的黑暗中，那声低笑还在回荡，像无数细针刺入宛凝的耳膜。

「博士从来没有离开过。」

宛凝浑身发冷，背脊像被冰水浸透，呼吸急促得几乎要窒息。

「不……不可能。」她声音颤抖，像是在否认某个可怕的预感。

「博士早该……死了。实验结束，他就……」

韩征忽然握住她的手，神情紧绷，声音压得极低：

「宛凝，妳仔细想——我们从进来这栋屋子开始，就一直被引导。」

「引导？」宛凝怔住。

「对。」韩征目光如刀，冷冷道：

「日记、病历卡、房客们的残影……这些碎片不是自然遗留的，而是有人刻意安排在妳必经的路上。」

宛凝脑中猛地闪过：

——那本日记总是出现在她的房间。

——病历卡恰好在韩征脚下。

——连第十三房客的存在，都像是等待她去触发的谜题。

「妳以为这是偶然？不，这是一场‘循序渐进的再教育’。」韩征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意，「有人想逼妳想起过去，逼妳接受自己是07号——是设计者，也是样本。」

宛凝心脏狂跳，手指冰冷，几乎握不住自己。

「你的意思是……博士还在操控一切？」

「不止是操控。」

第十三房客忽然低声笑了，那笑声近得像在耳边窜动。

「妳们难道没发现吗？这栋屋子，就是博士的躯壳。」

宛凝呼吸一窒，猛地擡头。

天花板的木梁「咯咯」作响，墙壁隐隐渗出水渍般的黑痕，像血管一样蜿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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