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滋滋……」

那是一种类似于老旧电视机雪花屏的声音，又像是某种庞大机械停止运转后的冷却声，在这片破碎的虚空中显得格外刺耳。

当那道足以照亮整个多元宇宙、带着六十亿财富怒火的金色光刃消散后，巴别塔之巅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寂。

原本宏伟壮丽、象征着无上神权的神殿已经彻底消失了，只剩下半截焦黑的残垣断壁悬浮在虚空之中，像是一座孤独的墓碑。漫天的星河变得黯淡无光，仿佛也在刚才那一击中受到了惊吓，纷纷躲进了宇宙的深处。

陆潇趴在废墟里，全身的骨头仿佛都已经碎成了粉末，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他那身昂贵的义大利高定西装已经变成了挂在身上的破布条，头发也被烧焦了一半（幸好那花了大价钱植的毛囊还在，这是他最后的尊严），整个人就像是刚从煤窑里挖出来的难民，狼狈不堪。

但他此刻顾不上这些。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前方，哪怕视线已经被血水模糊。

在那里，那个不可名状的、由光和触手组成的怪物已经不见了。神格崩溃后，所有的神力都化作了虚无的粒子。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漂浮在半空中的、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般的光球。而在光球的中心，蜷缩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那是一个穿着旧衣服、看起来有些憔悴的中年女人。

没有了神袍，没有了神光，也没有了那种令人窒息、高高在上的神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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