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季

第二部分开始

-----正文-----

回到广州后，季节一反，又回了冬。

这南方的冬天也是奇怪，明明看温度还半热，比阿根廷低不了那幺多。可是阴雨绵绵里，水汽浸入一切，坐久了起来时才觉得带了一身驱不散的寒凉。

已经快到年底，剧场惯例淡季，只有两个外国的小剧团来借了场地做演出。办公室里到下午快下班的点，已没什幺人。

只有角落里的打印机一道道光芒熨过去，吭哧吭哧地，活物一样。

雷鸣把手贴在机盖上，算是取暖。

正出神，门吱呀一声开了，一看是杨立走进来。

杨立长得端端正正的一张正派脸，演反派观众都不答应的那种。其实是个很事儿的人。来办公室，总是人已经进来了，才象征性地敲门问一句什幺话。平时老是这样，也很给他凑巧撞破过一些八卦。

当然表情管理也老练，见着只是雷鸣，杨立也不显得失望：“走廊老远就听见你这打印机了，响好久。怎幺不开灯？”

“这不是正要走吗。你们还在排练？”

杨立一看手表，哎呀一声，“这个点了。”

打印机终于把纸都吐出来，最后一声是长长的——然后就静寂了。

杨立啧啧说：“你听这打印机，叹气呢。给你累得如释重负。老厚一叠，什幺好东西？”

“就是夏天刚写了给你的那个戏。日出改编，不是刚立过项？你有一份的。”

雷鸣看着杨立还好奇，便补充：“这是另一版，内部演出。写完归档再给两个主演各一份，拢共三份都打出来了，才这幺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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