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把它看作马桶刷，它就不是马桶刷，而是搓澡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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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棵树其实以前不是银杏树，这是我早就知道的。

我师父从来不喜欢伺候花草，他只喜欢花草伺候他，但我们这行有老道士的规矩摆在那儿，不让捉精怪来伺候自己，因此师父只能让我们来伺候他。

师父说，跪下吧，我们就跪下了。

师父说，练功吧，我们就练功了。

师父说，练好了就走吧，大师兄不说话，我们也不说话。

天空中仿佛被一群黑鸟的翅膀所覆盖，许多的灰黑掉入了我的眼中。我的眼睛睁不大开，耳朵却照旧灵得好呢，听见师父讲话，都去自习吧，今天别来找我了，师父说完车转身子便要走掉。

师兄弟们一会儿时间也纷纷散落在房间里，只有我杵在一旁动也不动。

别忘了你多少岁了，大师兄说。

师父偏着头，月升风住，他没有回声。

你这样会前功尽弃的，大师兄又说。

师父转过脸，没有开口，他的眼睛专注而清澈，我原先一直不敢看师父的眼睛，今日才知道他的眼睛是这样的，他说，你不会明白的，前功尽弃是什幺意思。

师父回屋去了，留着这幺一句似是而非的话，统称奥妙，反正叫人听不懂，不知道大师兄听懂了没有，他在原地木了半晌。

我看了看他，没什幺意思，只好去厨房找点零食来吃，吃完零食又到厕屋旁洗漱。

望见墙上挂着一把马桶刷，原是大师兄做了几十把，特地匀出一把给我洗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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