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官，那都是放屁；侠客，那也是幻想。

-----正文-----

我在店门里停步了。一月的天下了细雪，风把细碎的雪花卷进来，落到温热的酒里。

我苦笑着想，难道只因为他们都认识了我，所以就被卷入了江湖？难道这件事真如雀儿所判，要以江湖的方式结尾？难道所有的事情都只能落到捅人一刀的地步？

我没有关门。我在店里坐着，等着迎松回来。我想知道他带回来的是血还是刀。

有人回来了。地上铺了薄薄一层白糖似的雪，迎松拨弄去积在发顶的雪花，雪花像被骚下的头皮屑一样，飘在我的店前。

刀掉在门口。那刀上干干净净。我一看就知道，他根本没敢动我那个小侄子一下。

我站起身。迎松走过来，猛地搂住了我。

迎松把头埋在我胸前，说：“二娘，我就跟着你了。我没地方去了。让我干什幺都行。”他的手指扣在我的后背上，青涩地交织着、紧握着，生疏地压紧我们之间的距离。从前的他是不敢这幺做的。

有人主动投入了你的怀抱，那是绝没有放走的理由的。若是被冲昏了头脑的人，此时一定喜出望外地答应了下来。但我勾起了狡黠的微笑，推开了他。我对呆愣了的迎松说：“三天。你再考虑三天。三天后再对我说一遍。”

我替迎松在楼上收拾了一个房间，他在我这里睡了三天。第三天晚上，他帮我解开了发髻，然后走到我面前，说：“我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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