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22年2月的一点臆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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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极大，厚而沉地下落，使风吹得吃力。小屋被包裹其中，像身处一片呼啸的浓云。屋角木柴哔剥两声，开阳武曲隔火看来，问：“醒了？”

幽兰撑坐起身，昏昏沉沉，骨肉酸重，约莫起了高热。他嗓中也如有雪块，坚硬冰冷地梗阻其中，低头闷咳一阵，方找回些许声音。他沉默片刻，兀地开口：“君上不杀臣？”

“我为何要杀你？”开阳回道，他面目一半掩在影中，神色模糊，似惊且奇。

“也是。”幽兰叹。行装简陋，他那折扇倒仍携在身边，此时抽出，往掌中一敲：“这是何地？”

“死地。”开阳武曲答，“与我离开罢。”

幽兰看他，开阳走近，通身纯白，似一簇漏入屋内的雪，与他喉中硬块根出同源。他立于火光中，观来并不冰冷，便又似雪覆山林中的白虎。白虎皮毛亮滑，下藏阔实的背脊，那背在他面前弓下：“孤芳，你行动不便，我背你。”

他攀上，开阳武曲拉开门，风忽尔止了，雪仍簌簌落下，已积到人膝。放眼远望，四处皆是一般茫茫，走出几步再回头，那屋也隐入茫茫中去。幽兰觉着冷，肢体相接处暖意也渐散去，他黑衣黑发，独在雪光中格格不入，伏在开阳背上，也如拥着欲散的雪。

二人前行许久，四周景致不见变化，唯飞雪更盛。幽兰头脑愈沉，心中警醒，发问提神：“君上知晓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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