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县关帝庙门外，一个刚出生不到半时辰的婴儿，被一块既旧且污的薄布包裹着。天空飘落细雪，星月无光。他没有发出哭声，呼吸断断续续，心脏跳动的速度一秒慢过一秒。

一名约莫七岁、披着破旧袄子的小女孩，正打算趁庙祝熟睡时偷取香油钱，却意外发现了那奄奄一息的小生命。她本以为是被遗弃的幼猫幼犬，俯身抱起，才发现竟是一个将死的婴儿。她连忙将婴儿塞进破袄，急急忙忙向来路奔去。

「就这幺被放在庙前？」陈惟脱下自己的厚棉衣将他抱住，将小米粥用小勺子慢慢喂入那婴儿口中，向桑儿问道。

「是啊，吓了我一大跳呢。」

周围围了一群四岁到十五岁不等的小乞丐，最年长的黄咏问：「还能活吗？」

陈惟默然不语。他是这些小丐的头领，年方三十五，专收养无家可归的孩童，传授扒窃之术。群孩多是逃难时与家人失散的，像这次甫出生即被遗弃，还是头一回遇到。见那婴儿呼吸渐渐稳定，陈惟并未因救了一条人命而欣慰，反而在心中盘算，将其养到可用还需几年，又要花多少成本。

陈惟团伙手下近二十人，由其亲自指导，从手指灵活度起，让群孩模拟于人群当中的下手姿势，注意反应与节奏，以穿着和动作习惯判断下手对象，练习肢体接触的伪装、临场应变，并学习互相掩护与分工合作，以及小刀或剃刀的使用方法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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