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往事如烟

柯冽的脸色本就相较其他人来得白皙，此刻反倒因为受伤而直接变成惨白。宋季冰于一旁不敢开口，仅能默默地替他包扎伤口，胸膛的血液令人眩目，他咬紧牙根不敢多语。

「师父……。」宋季冰掏出药剂欲为柯冽点上，但柯冽拒绝了。「为什幺……不治疗？」

胸膛的刺痛，让柯冽记起了十年前的那场大火，毁了他的眼睛、死了他的弟弟，断了他与阳玖的羁绊，他却什幺都做不了。

无法改变阳玖与自己的立场，无法消灭自己心中的心魔，无法重见光明，黑暗将伴随他直到死去。

柯冽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十年之后，来看看，我们小猫咪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令人作呕的声音再度响入耳畔，话语轻轻，让柯冽止不住的战栗。

十年前的记忆太过遥远，模糊到柯冽忘记了当时自己是怎样的心情，肯定是错愕、焦躁、最后是无能为力的悲伤吧？犹记得当时是阳玖率先发觉童夏他们的不对劲，并以火焰作为响箭通知了柯冽。彼时的柯冽恰好在为遭人欺凌的柯冰反击，擡眸一见到窜上云霄的响箭，立马飞奔而去。

「童夏！」柯冽大气不敢多喘，眼眸四处游移，试图于大火中找到童夏。

「哥！哥哥！」

但依然来晚了，童夏早已遍体麟伤。嫣红黏在他的脸上和臂上，干涸得映出他此时的憔悴无力，支手不规则地垂下似是断了。继父于一侧仰倒，身躯呈现焦黑，可他的胸膛仍有起伏、仍在轻颤，尚余有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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