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遗忘之森后,天色已近傍晚,余晖如血,映照出远方山峦苍黯的剪影。我和苏菲亚一路无言,直到走上通往高原的古道时,才终于止步。
「前面……是沉默之神的殿堂。」苏菲亚轻声说,语气中带着敬畏与些许犹疑,「神明从不与人言语,据说祂所守护的是‘终极真相’,而非人们的愿望。」
「终极真相吗……」我望向山顶,那里伫立着一座被白石雕刻成的巨大神殿,气势庄严却又孤寂。其外墙无窗,仅有一道黑色石门,如深渊之眼。
「如果祂不与人言语,我们怎幺跟祂接触?」我问。
「不是用言语……而是用‘内在的声音’。」她转头看我,「祂只回应真正想寻求答案的灵魂。」
我点点头,踏上最后一段石阶。每一步都仿佛踏入沉思,每走近一分,内心的杂音便少一分。当我抵达殿前时,空气像是凝结了一般寂静,连风声都消失了。
门缓缓打开,无声。
我们走进神殿,里头竟是一片空无——无雕像,无壁画,无祭坛,甚至没有供桌。只有一张石椅,静静地坐在中央,一道影子笼罩其上,像是某种……存在的化身。
我不禁脱口而出:「这……就是神?」
那影子没有回应,也没有动静。但当我走近它的那一刻,我的脑海中突然浮现了一道声音——不,是一段记忆。
——那是我第一次失败时的片段,被裁员、回家途中大雨淋得浑身湿透,在租屋处门口蹲着,心里只剩「为什幺是我」这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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