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下山的时候，天色已深，星光冷冷洒在石径上，像是银丝织成的路引。我走在前面，苏菲亚默默地跟着，彼此之间沉默许久，却不再尴尬，而是一种像山与月之间自然的静默。

直到走过山腰那棵弯月形状的老树，她才开口：「你相信我们真的有选择权吗？」

我停下脚步，没有立即回答。风吹过耳边，树叶轻颤，有如某种古老的低语。

「……以前的我不相信。」我终于说，「被逼着选、无能为力的时候，我会觉得一切都是命中注定。转生成一只猫之后，我甚至怀疑连思考都是徒劳。」

「那你现在呢？」苏菲亚侧头看着我，金色的眼睛在星光下微微闪烁。

我擡起爪子，看着那对柔软却锐利的肉球，轻轻地按在石头上。那不是人类的手，但我用这双爪子，学会了战斗、求生，甚至抚慰了别人的伤口。

「现在的我……选择相信我可以选择。」我说。

苏菲亚低笑了一声，没有继续问，而是从怀中取出一块刻着金色纹路的古老符石递给我。

「这是‘命茧石’，在神殿中与神性共鸣过的人才会得到。」她语气平静，却带着某种不容拒绝的力量，「你现在需要知道，你不是唯一的‘变数’。」

「变数？」我疑惑接过那枚石头，冰冷的触感中竟流动着微弱的脉动，如同心跳。

「你以为转生成猫只是巧合吗？这个世界——早就开始崩溃了。」她的声音沉了下来，「一场‘选择’与‘控制’之战，已经默默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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