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支箭〈感情何时〉一

（会突然消逝）

时间是晚上九点半，距离我和他约定的时间已经超过三十分钟，我看着表，思忖着是不是该现在离开的同时，夏常芳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教室门口。

我没有请他进来，他也没有贸然进入，当我将目光移到两年前的作品上时，他循着我的视线走进教室，毫无情趣的日光灯映照在那照片之上。

照片有一半是某个女人美丽光滑的背，女人仅仅穿着内裤，毫无保留地露出她的肌肤，以脊椎为分界，一半是我以自己制作的遮瑕膏进行遮瑕之后的成果，一半是她蟹足肿恣意生长的扭曲皮肤。

「……她怎幺了？」

「她是杨诗怡，带我到三年级上学期的副教授，现在还在学校教书，你有听说过吗？听说她是因为介入了别人的家庭，被那个家的女主人报复成了那样，从背后被泼上硫酸，如果她当时正面对着凶手，我无法想像会是怎幺样。」

「所以她是妳的第一个试验对象？」

「当然，可是这虽然令人惊艳、效果超群，却同时是失败品。」

「……我看不出来。」

「因为你看见的是刚完成不久拍的照片，大概三个小时之后它就龟裂了，但是厂商对它一直很有信心、相信之后一定可以再改良的，可是不管我怎幺做都没有办法修复龟裂的问题，需要不断地补充水分在上面。」

「这个世界上只要有钱手术很多皮肤的状况大部分可以搞定，这个产品是为了那些没有办法接受手术的人开发的，比如凹凸不平的疤痕、烧烫伤、无法手术的过敏皮肤等等，如果它的使用感受令消费者觉得麻烦，或是会让人觉得『还是动手术好了』的话，就失去了它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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