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起拿着那株野参，如抱着命根般紧紧压在怀里，身子猛然向崖边一跃。

「哇啊啊啊啊——！」

风声狂啸，心脏仿若也要跳出胸膛。他勉强运起那招从武当习来却只有一招三式的「梯云纵」，双脚一点崖壁，踉跄滑落数丈，最后猛地撑在一处乱石堆旁。

膝盖擦破，手肘破皮，他却顾不得，只是哈着气，死死握紧手中的参。

然后，他再次站起，疯了一样往前跑。

跑。

一路跑，没停。

鞋底磨穿了，直接脱了丢开，赤脚踩在尖石与残雪间，脚掌红肿刺痛。

他咬牙，没停。

「等我——再撑一下就好——」他喃喃，一步一步狂奔向山脚，像要把整个灵魂都跑出来。

这不是使命，也不是谁吩咐他做的。

只是——他第一次为了别人这幺拚命。

—

终于，张云起跌跌撞撞冲到了山脚。

他气喘如牛，双腿颤得像风中枝叶，一步也迈不出去，整个人半跪倒在地上。

就在这时，他眼角瞥见不远处的——驿站。

而在旁，有座马市！

一股莫名的力量从心底涌起，他像抓到救命稻草般往那里扑过去，踉跄推门而入。

里头坐着个满脸皱纹的老马伕，正懒懒啃着酒糟馒头，一看见张云起这副模样就皱眉：「小子你是从死人堆爬出来的吧？」

张云起顾不得形象，颤着声音说：「我要一匹最快的马，现在！」

「你有银子吗？」

张云起啪的一声，将自己身上所有银两拍在桌上，还补一句：「还有——你知道九万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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