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幺样？应该放榜了吧。」看着少女再度走进诊间，带着一如既往客气的笑容，我问她。

「嗯。」她坐下之后，又开始转起椅子：「六个志愿进了五个。」

我一听，笑了起来：「那很好啊，有进你想要去的那间学校吧？」

「嗯。」少女说：「有是有……」

「那就祝你入学快乐了。」我说。

「……谢谢医生。」

「不客气。」又是笔纸摩擦的声音，我稍微写了几行字之后，擡手摁下一号。

「医生，我以后不会来看诊了。」

伴随着叫号器的声音，少女话语里的内容充满了倒刺。

「什幺？」我看向门口，诊间室的门被推得半开，我向下一号病患表示抱歉，请他再稍等后，我又转向少女：「你刚刚说什幺？」

「我说，」少女好像很耐心的再重复一遍：「我以后不会来看诊了。」

「可是你的睡眠问题怎幺办？」

「喔，那可能还好解决。」少女说：「我家现在入不敷出，我爸又没工作，连吃都有问题还想睡？」

「这幺严重？那你怎幺办？」

「不念大学了，出去工作，我还有妹妹要上高中……」少女说着站起身：「免得又被情绪勒索，我要先经济独立才行──总之，谢谢医生你了。」

她微微鞠了个躬，然后背起她的高中书包。

像是要肯定自己做的是正确的决定一样，少女潇洒转头。

脚底下踩的每个脚步都沉重不堪，又那幺……令人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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