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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时分，赵奕杰步行回住处。

下午放学后，身为班级干部的他和其他干部聚会，检讨上周的谢师宴及讨论后天毕业典礼中献给师长的大惊喜计划。因为是最后一次会议，大伙儿意见都多，花费的时间也多，再一起吃宵夜才解散，本来还要去唱歌，但他临时改变心意，以累了作理由不参加。

此刻的赵奕杰并不累，不过心情很差。

手机乍响，满怀心事的他给吓着，楞了好一会儿才接听，而父亲赵富过于压抑情感的声音一入耳，他又得心惊肉跳起来，他明白，接下来听见的不会是好消息。

「丰杰走了。」

果然。即便作了心理准备，赵奕杰不知该回应什幺。

「你得回来了。」

是得回去了。前天赵富跟他说赵丰杰溺水，抢救不及，重度昏迷之下送进加护病房，他第一个念头就是赶回去，但赵富要他别急，看看状况再说。那时，他才记起七年不曾回乡的原因，也才恐惧起来。这时，他后悔前天没凭担忧赵丰杰的冲动冲回家乡，现在他已失去勇气，却非得面对。

「还好吗？」

「我没事。」赵奕杰终于回应赵富。

「什幺时候能回来？」

又难以回应了。

「明天可以吗？」

「好。」有所指示便不必再思考。

收线之后，赵奕杰发现自己汗湿的，且不知何时停下了脚步，正站在马路中央，幸好无车经过。

继续前行，赵奕杰的心思回到从前，和赵丰杰相处的点点滴滴历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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