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令仪坐在九千岁旁边，老北自己坐一张长凳，所有人落座之后，王玨也退到布幕后的暗处，外面的火光一灭，铁帘发出干哑嘶吼又缓缓关上。祠堂里九千岁的呼吸声特别沈重，老北是缓下来了，而石令仪和王玨，气息都不曾乱过分毫。

浓郁的，类似檀香的香气笼罩，石令仪在摇曳的烛光中，看清今晚王玨的穿着和平日一改平时通身素白，而是黑色缎面的一套裙子，看不清图样，但绣着华丽的锦绣。而她更是戴着之前没见过的手链、腰链、脚踝链和项链，稍有动静，就能听见她身上清越的玉石相撞声此起彼落和铃铛响。

王玨总是穿白色，还说过她讨厌黑色，现在却穿着一身黑，石令仪感觉今晚不对劲。

而且此时王玨一开口，身体竟是闻风不动，除了她的嗓音，连一根针跌落的声音都可以听得见。石令仪诧异于她竟能如此收放自如，像是个资深练家子。

「我本就知道林侦查正今晚会来，倒是没想到还有两名贵客，有失远迎。」王玨姿仪端庄，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连笑容都与之前故作天真或浪荡勾人不同，矜持而高傲。

「呸，装什幺神机妙算。」老北恨恨啐了一口，把手上皱巴巴的彩券捏成一团，丢到地上：「妳这个妖女，山伏就是邪教，帮人的事一点不干，只会害人！」

王玨款款地上前俯身捡起那张彩券，身体就像是个挂在人间的小风铃，轻轻地发出细微的音符，好听得沁人肺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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