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五节：鬼火引路

县衙后院临时充作医所的耳房内，空气紧绷如拉满的弓弦。王五瘫倒在地昏迷不醒，张鲇鱼臂上青紫蔓延，生死悬于一线。草药的苦涩混着血腥与那金属碎片散发的硫磺锈蚀气味，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顾砚清拄着剑，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目光死死锁定沈疏影。「幽冥磷火？」他声音沙哑，压抑着惊涛骇浪，「那虚无缥缈之物，当真存在？又如何觅得？」 青州旧案卷宗里那寥寥数笔、被斥为乡野怪谈的记载，此刻却成了黑暗中唯一刺目的微光。

沈疏影已蹲在王五身边，指尖捻着一枚细如牛毛的银针，针尖沾着少许从他颈后针孔刮下的暗红皮屑。她将针尖凑近鼻端，闭目细嗅，眉心紧蹙。「虚无缥缈？」她睁开眼，眸底清冷依旧，却燃着一簇幽深的火苗，「『鬼火』非虚！其形飘忽如魅，其性至阳近烈，遇阴邪秽祟则炽燃难熄！此乃…」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如同揭开尘封秘匣，「『地肺阳煞』所凝！其源，必在至阴死寂之地，却蕴藏着地脉深处最暴烈的一缕生机！」

地肺阳煞！这名字本身便带着焚尽万物的凶戾之气！顾砚清与谢长风交换了一个惊骇的眼神。周墨白挣扎着从椅子上撑起身，蜡黄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沈姑娘…此等…此等天地奇物，只在传闻中听过！昌明县境内，何处能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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