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来得毫无预兆。

沈砚再次回到那间他无数次梦见、却从未真正记得的教室。

窗外阳光斜斜洒进，照在对面那个少年的脸上。

林知远。

他坐在倒数第二排的位置，白衬衫被光染成柔和的奶白色，转头冲他笑了笑。

「你又睡着啦，沈砚。」他打趣道。

沈砚想说些什幺，却说不出口。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谁，是梦里的学生，是副本里的替身情人，还是那个曾经跨越剧本只为找回恋人的人。

「……你记得我吗？」他反问。

林知远怔住，低下头。

窗外的风景骤然变暗，教室的墙开始龟裂，一道道像是语言碎片撕裂的痕迹迅速蔓延开来。

「我一直都记得，只是你忘了。」他擡起眼，看着沈砚，语气近乎轻柔，「你为了救我，一次次走进那些荒谬的剧情。你真的累了吧？」

沈砚的呼吸一顿。

画面再次转换。

这次是医院病房，他睁开眼，林知远正坐在他床边，低头替他换药，眉眼温柔。

「这是……现实吗？」

林知远没有回答，只是牵起他的手，把那本笔记本放到他掌心。

【你说，如果这一切重来一次，我还会选择爱你吗？】

他轻声念出那一页上的话。

「我会啊。」

梦醒了，但那个声音还在耳边盘旋。

而沈砚知道，他不再只是角色。

而是——为爱而写下自己剧本的创作者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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