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里，安沫听见房间里传来「日记本翻页」的声音。

她屏住呼吸，缓慢转头。

桌上那本被她锁进抽屉的日记，正自己打开，书页快速翻动，像是一双无形的手在疯狂书写。

她颤抖着走近，看见页面上密密麻麻的字：

妳是假的。

妳偷走了我的名字，我的人生。

妳根本不该存在。

安沫心脏狂跳，眼前字迹忽然渗出鲜红，像血一样晕开。

她摔开书本，退到墙边，耳边却听见一个熟悉到诡异的声音：「安沫……把一切还给我吧。」

她猛然擡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正站起身，慢慢地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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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涵最近也变得奇怪。

「安沫，」她一边梳头一边淡淡说，「妳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大家发现妳不是真的安沫，会怎幺样？」

安沫浑身一震，「妳……妳在说什幺？」

白芷涵透过镜子看着她，眼神冰冷，仿佛早已知道一切，「或许那个真正的『妳』，早就死了，妳只是她留下来的幻影。」

安沫呼吸急促，耳边又响起那个重叠的低语，「她说的没错……妳只是个冒牌货。」

她捂住耳朵，痛苦地蹲下，眼泪止不住，可是当她擡起头时，白芷涵已经不见了。

房间里，只剩下她自己和墙角那张空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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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易修打电话给她，声音颤抖：「安沫，我……我现在不敢照镜子。」

他说，昨晚在镜子里看见「另一个自己」，那个影子一直笑，还跟他交换了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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