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得很大。

程易修盯着眼前的女孩，胸口起伏不定。

「妳……到底是谁？」

那张脸明明是林安沫，可眼神却陌生得让他不寒而栗。

女孩歪着头，微微一笑：「我才是林安沫。」

她走近一步，低声呢喃：「这副身体本来就是我的，只是……妳们把我忘了。」

程易修倒退一步，声音颤抖：「可是妳……明明已经……」

「死了？」女孩打断他，语气温柔却残酷，「不……我只是被镜子困住了，十年前，那个冒牌货，把我的名字偷走，继续活下去，现在，我终于回来了。」

话音落下，碎裂的镜片里映出无数张安沫的脸，有的在哭，有的在笑，有的眼神空洞，所有声音交叠成一句话：「妳不是妳。」

程易修脑中一片轰鸣，他忽然意识到，或许这些年来，他所认识的「林安沫」，从头到尾都只是另一个幻影。

---

翌日清晨。

警车与救护车在公寓外停下。

警方破门时，发现程易修昏倒在满地碎镜之中，神情恍惚，不停呢喃：「她……不是她……她回来了……」

而林安沫，却不见踪影。

只在墙角，留下了一本被撕烂的日记，最后一页写着歪斜的字：「真正的我，终于回来了。」

阳光洒进空荡的房间，照亮破碎的镜片。

其中一块碎片里，映出一张苍白的脸，正安静凝视着外面的世界。

她嘴角缓缓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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