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徐允没有去寻找强化「自己不是促使颖走上极端的理由」的证明，她找了一条最简单的路，跟柚子一样的路。

──去相信现在的颖就是她们认识的颖，去试着接受颖的变化，不论那些变化是否合理。

既然现在的颖已是「唯一」，真伪已无关痛痒，唯一只可能是唯一。

徐允学会隔绝杂念，学着去耽溺于唯一，学习珍惜当下胜过纠结过去。

她选择回到那段关系，回到与颖热恋而不愿区分彼此的时光。

虽然严格来说这并不算回归，只是下坠。

徐允返家。永恒集团提供的住所，楼层极高，遗世独立于喧嚣的台北盆地。她依序在门禁系统输入密码、伸出手指塞入感应器、出声让系统比对声纹，门禁系统解除，进门的刹那，她嗅到熟悉又陌生的气息，乳液与新鲜果香。

客厅茶几搁着真空包装的蔬果，外层包装印有生产条码。其中一盒已被拆封，坐在沙发上的颖正啃着暗红苹果。

「妳回来啦！我刚去帮冰箱补货！妳晚餐想吃什幺呢？」颖开心朝徐允走去。

她迎向徐允的目光饶富温度，盛满某种纯粹能量，干净的能在风暴与尘埃中成为指引路标。颖的双眼里没有怀疑，也不存在依恋，只是一心一意献身的凝视。

徐允不知道是柚子的话影响了她，又或者是她从未仔细品评颖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她的胸口仿佛被烫了一下，她不敢与颖对视，只好掠过颖独自走向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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