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破晓前下了一场雨，雨声伴随雷鸣，带来强劲节奏。骤雨声势似乎比实际雨量来得惊人，雨停没多久，地面便干透，一点积水也没有。

仿佛只是一场仅献给听觉的幻影。

雨停了，云层仍低，晦暗晨光渗入落地窗，灰白交错，如无菌室的冰冷洁净。

徐允是枕着杂乱思绪以及沉闷雨声入眠，而后被系统提示音唤醒。衣帽间的监测机与她手腕配备的感测器连动，比常态略低的体温与过于紧绷的肌肉让系统自动示警。

由低沉的人工噪音作为一日开场，着实不是个令人欣喜的早晨。徐允揉着太阳穴站起身，顺势舒展筋骨。

她推开衣帽间大门，缓缓走向客厅，发现颖早醒了正待在阳台，遥控着无人机为空中植栽群浇水。颖的动作有些生疏，无人机摇摇晃晃，水花四散，真正落到盆栽内的水量极少。

侥幸落在叶片上的水珠反射晨光，微弱光线降低水珠应有的轻盈感，水珠沉重滚落，如雨点摔下楼。

「这东西不好用，介面有点老。」似乎是发现徐允的到来，颖头也不回道。

「妳用过别款吗？」

徐允不是科技迷，她相信这款无人机确实不是最新型，但她认为颖应该没有管道接触过其他型号的无人机。

「唔……不确定，不过感觉有比这款介面更直觉化的。」颖的答复含糊。

「我以前教过妳怎幺用无人机浇水吗？」

「没有吗？我不记得了！看妳做久了，我也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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