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静得出奇。烛火还在跳动，却像被什幺压住，火舌始终不敢窜高。抽屉墙一格接一格紧闭，外表看似安稳，实则有暗潮在底下翻动。艾莉西娅将册簿摊开到空白页，却发现笔尖怎幺也落不下去。墨汁在笔端凝成一颗颗颤抖的黑珠，像是连文字也抗拒被写下。

她擡头。

墙角的阴影里，有一个小小的影子正慢慢浮现。那是个女孩，发丝湿润，眼睛亮得过份，仿佛一口水光要从里面溢出。艾莉西娅怔住——她清楚那身影，她在梦里见过无数次。可这一次，女孩的脚真的跨进了屋内，踩在青石板上，却没有声音。

「……妳怎幺会在这里？」艾莉西娅下意识低语。

女孩没有回答。她只是伸出手，掌心上摊着一张小小的纸条。纸条皱得不成样，却仍能辨出上头几个歪斜的字：妈妈别走。

艾莉西娅胸口猛地一紧，像有一只手把她心脏攫住。那张纸，她太熟悉——甚至连手心里的湿度、纸角的粗糙，她都能想像出来。

「不行，别看！」

夜墨的声音在此刻猛然响起。那声音比平日冷冽，带着不容抗拒的压力。牠从柜台上一跃而下，落在艾莉西娅与女孩之间，尾巴炸开，背毛竖起，像是一道黑色的弓。

艾莉西娅愣住：「夜墨……」她唤他，声音发干。

「退开。」牠低声说，「别靠近她——现在不行。」

艾莉西娅还未挪步，忽然整面抽屉墙骤然发出合奏般的金属细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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