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烛火摇晃，光线在抽屉墙上一寸一寸地蔓延。艾莉西娅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和木头缝隙里传出的低鸣重叠在一起。烛光退去，空气收紧，她梦见自己缩小，变成一个小女孩的身影。

雨夜，母亲的病房。那句「妈妈别走」还停留在舌尖，却没有人听见。她沿着巷子跑，一直跑，最后推开了一扇门。

门内的空屋静静立着。没有客人，没有她现在习惯的气息，只有烛火孤零零地燃烧。抽屉墙站在那里，像是一整片等着被书写的黑夜。

她怔怔走近。那一刻，她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连串陌生却清晰的声音：

「凡是交出的，不会消失，只会远去；凡是记得的，可以赎回；凡是遗忘的，会化作光。」

那不是任何人对她说的话，而像是这座屋子本身，在用规则与她对话。

女孩浑身发抖。想后退，却发现门已经消失在身后，她想哭，却发不出声音。脑中只剩下那段规则的低语，在一遍一遍重复。

「有人会来，妳要收下；

有人会忘，妳要记得；

有人要走，妳要关门。」

屋里的烛光在这一瞬间跳动了一下。像是梦境里的影子伸了一手，拨动了现实的火苗。

——回忆在这里断裂。艾莉西娅猛然睁眼，冷汗浸透了后背。

「艾莉西娅！」夜墨的声音逼近，她才发现自己险些跌倒。

她擡起头，看见夜墨的眼睛里满是焦躁。

「妳梦见了？」夜墨低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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