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弃卫尧了？

-----正文-----

半夜，落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雪籽密密匝匝，乘着北风，斜斜砸在卧室的玻璃上，细碎的响。窗外亮着乳黄色的灯，将地面映亮，卫尧分明地看见雪掉了，又化了，存不住，积不下。它终将被大地吞噬，像从未存在过。

卫尧眼睛酸胀得厉害，红血丝蛛网似的爬满，窗帘被他重重合起，将自己摔倒在床上。床铺冰凉，早没了谁的余温。他重新裹紧自己，强迫入睡。

这雪也飘到了陪都，黑夜被探照灯割裂成一块一块，亮如白昼。施工机器日夜不息，轰鸣声混杂风雪，秦恪就在这嘈杂又井然的工地里面沉如水。

秦恪不让人给他撑伞，事急从权，他带的人少，并将所有人都遣了出去，分散到工地的各个角落。雨雪湿了他的双肩，黑色羊绒大衣越发沉重。唐秘书从远处跑来，呼吸之间溢出白气，他轻喘着说：“抽检的样本已经送走了，让实验室连夜检测，之前已经使用的材料还剩下一批，也一并送去了。按照您的要求，所有机器设备的合格证和出厂证明让我们自己的人都查了一遍，没有问题。”

“检测需要多久？”秦恪问。

“说不好……”唐秘书犹豫着，“太多了，沙土石料这些东西都快，其他的可能要久一点。”

秦恪不虞，说：“今天中午将全部的报告做好，有一点错，我告到他们进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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