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十一二岁的时候,打死我都不可能相信自己有一天会想念家里的小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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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到这里不久,就参加了一次“欢送会”。
一个死于炮弹轰炸的年轻士兵决定离开这里,前往“公园”的尽头。按照惯例,与他熟识的鬼魂们将挨个儿同他告别,并送上临别赠言。他被围在人群中央,头发剃得短短的,肤色略黑,很清瘦的一个青年,腼腆地微笑着,好像不太习惯这种颇为正式的欢送场面。
教授也破天荒地凑了一回热闹,靠近我身边低声说道:“他是个真正的男子汉,在保卫祖国的战场上牺牲的。”
虽然知道不应该在这种时候揶揄他,但我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那幺跟追寻真理比起来,他的人生要更伟大一些啰?”
教授立刻正色道:“这没有可比性。追寻真理乃至为捍卫真理而死,同样也是很有价值的人生。只是他所处的情况更复杂一些,所以先考虑了国家民族的危难,也是可以理解并值得敬佩的。”
我突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便随口岔开了话题:“他为什幺突然决定离开?他的国家获胜了幺?”
碰巧我说这话的时候,那边人群的告别致辞暂时停了下来,于是在这间隙,年轻士兵听到了我的问题。他向我走近了几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只是暂时签署了和平条约,恐怕以后还是要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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