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蹲在台阶上啃瓜,甜腻腻的瓜瓤沾在他下巴上,化着红水向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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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我在店里替人沽酒,继续赚些赖以生存的铜板。
可下午来了三个不速之客。衙役王喜进来敲着桌子问我:“妙娘子,你那徒弟呢?”我小心地擦着桌子说:“出去了。你找他?”王喜咕哝了一声,说:“这幺巧。”又问我说:“你们昨日是不是去了灵隐寺。”我定定地看着他,说:“是。”他便招了招手,让店外的另一个衙役带着一个老头进来。王喜对那老人行了个简礼,和我说:“这是我岳丈,从乡里出来治病。我内人你也见过。岳丈和贱内昨天也在寺里上香,回家之后,贱内说看到你了,说你领着个孩子,岳丈说那孩子长得像他们乡里的一个逃犯。我就想是不是你新收的那个小徒弟。”我已经笑得很勉强,说:“是误会吧。”我真想把前道士大卸八块了,连遗言的机会也不要留。王喜也握着刀说:“恩。我想也不一定。我这是管了闲事,但岳丈说那不孝子杀的是自己的父母,事情很恶劣,我怕你被蒙蔽了。”
我说:“那你们等他回来吧。”三人都落座了,让我沽酒。我早就没有心思做买卖了。可王喜眼睛不离我,我还得做出一无所知的模样。我心里想着要如何把王喜的岳丈支开,如何让柳红绢漫天过海。我似乎已经看到他左脚迈入了店门,要进入一场生死斗争中。我想着在二楼的窗框上系上一条红带子,我想着把秋千拆了,我甚至想着我自己站在店门口,见了他,对他摆手。这样我便不会去思考另一个可能性:他可能不会再回来了。几十年前,教我武功的人把刀尖抵在我的脖子上,然后离开了。我在那时便已知道不会再见到他,但我每日只想着他的刀法,直到接到他的死讯,我把纸揉碎了,迅速地接受了。这种预感和处理是类似的。几十年过去了,我丝毫没有长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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