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联邦探员训练的那段短暂过往算进来，萧尔跟海尔‧奎恩斯已经认识超过二十年了。不管你活到多大的岁数，能相识二十年的人绝对具有够深切的意义。当年他们素昧平生，一心要前往奥斯汀的联邦调查局总部，结果两人都没能如愿。萧尔永远都记得，他高分通过射击测验没过几分钟，正准备要前往笔试的现场，却突然被主考官叫住，说有两名中情局探员想见他。

那年他二十二岁，从没想过调查局以外还有甚幺工作能够同样吸引他，没机会把那次测验完成的那刻，成为年少时遐想那份职志的句点。

所有的情报机构都对任何自身的资讯保密到家，甚至连编制多少人都是不可公开的资讯。有传言说中情局的雇员超过两万人，但永远不会有当局者承认或否认这些涉及自身的臆测，按局里的说法：永远只有NTK（need to know）的人才能区辨真伪。绝大多数的探员都无法触及其他那些身分敏感的同事，更不用说其他无关的局外人。这个情报单位是理所当然不必向纳税人交代钱花在哪里、用在多少人身上的开山鼻祖，后续越来越多扭捏作态的联邦单位也有样学样，只要举着「兹事体大」的大旗，主张一切公正公开的舆论就算说破嘴也没屁用。

即便关于中情局的一切都几乎是个谜，萧尔还是知道事情很不对劲，每个联邦机构向来尽可能彼此独立，招募自然也是各自进行的一环。直到进局里够长一段时间之后，他也没耳闻过有哪个二十几岁的小毛头曾让中情局远赴奥斯汀侵门踏户。那天从德州飞回华府的途中，随侧的两个探员只说他们的任务就是把他带回位于维吉尼亚州的总部，接着就完全没有继续跟他对话的意思，这点倒挺符合烙印在情报员这个词上头的刻板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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