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年5月底

即便初次邂逅时相谈甚欢，萧尔依旧没料想到他们还有第二次见面的机会。

想起那顿从中午吃到傍晚的午餐，还是会让他莞尔一笑。乔安娜是个好奇心很重的女孩，关于她哥哥、关于那次任务、关于情报员这份工作……以及关于他。情绪随着不同的话题之间周转起起伏伏，连带地拖曳着他的情绪忽上忽下，她的一言一行就这样一笔一划地渲染在他的心扉里。

在同一间拖车餐厅等着她翩然现身的时候，他一直一直想起三周前的那天。

那天，他屏除个人情绪地把那次任务的始末交代完，也尽可能回避每一个不该对外人透露的细节。她巨细靡遗地形容史密斯是怎幺样的人，用字遣词里尽是对兄长的缅怀，没有滥情；也没有丝毫想要引起他内疚的意思。她问他为甚幺会投身这幺危险的行业，他告诉她当没有任何家累的时候，自然会用截然不同的角度看待关乎未来的抉择，没有人会指指点点，他只不过是选择了或许适合自己的工作。他问她以后又想做哪一种工作，乔安娜说老法兰克本来希望她追随哥哥的脚步考取医学院，不过她更想成为一名警察。

「妳一定是个固执的人。」

「彼此彼此。」

他因为她的笑容而笑。他明知自己看起来大概像个傻子，却一点也不介意。

「别责怪自己，你应该记住你做的事情没有多少人做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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